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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郅治


说来惭愧,非常惭愧!

 

其实是,想来惭愧,惭愧到什么程度呢?惭愧到一想起来都不好意思开口说的程度,都还谈不到说来惭愧的程度。

 

想到天鹅,我想到了大鹅,铁锅炖大鹅的大鹅,心生惭愧,可是又想天鹅少一横的大鹅,会不会是不同物种呢?是不是能够让心中的惭愧少一点点呢?!至今,已经从想到这一点开始经过了几十秒钟了,这漫长的时间里,我丝毫没有决定拿起手机或者在电脑上检索一下天少一横,是不是真的不同。尽管内心里两个观念都毫无信心地撞击着我的心脏,但我还是不管它们的区别,就由着它们撞击吧。似乎这一点撞击所带来的身体不适感此刻与惭愧的心绪很是贴切,那就让贴切多一会儿吧!在贴切的时候,局部的变化也此起彼伏,有国家保护动物的概念,有餐桌上的保护动物的概念,有癞蛤蟆的概念,有传说的遥远感和餐桌的距离抗拒感,有天鹅肉的想象,有天鹅颈的想象,有真正的天鹅的美被冒犯的想象,最后想象集中到了餐桌旁的人的脸和传说中癞蛤蟆的脸。

 

很多事情,不敢过多的去想。如果把生活中的声色犬马和饮食男女关联到天鹅绝唱关联到阿波罗的神鸟,你真的会有一种罪恶感,那是一种脱离原来的自己以后的对自己的审判的感觉,一种终极灵魂对日常的自我肉体进行的审判。一种末日里的肃杀,一种死亡的前回望和凝视,一种最严格的检查和最冷峻的萧瑟。甚至是一种对人类整体行为的检视,是一种严肃和认真对平日里嘻哈和哄闹的掠视,是一种天鹅般的秩序对大鹅般的秩序的俯视。轻若发丝,又如若轰顶。

 

我不知道天鹅在最终面临死亡之前的绝唱是什么样的心境,但那一定是灵魂的绝唱,一定不是平日里的样子,天鹅一生不喜发声,只有在临死之前才会唱出一生中最动听的、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的哀婉动听的歌曲,这正是响彻寰宇湖宇的天鹅绝唱。传说中,天鹅是阿波罗的神鸟,它能够预知死亡,我们人类觉得它的绝唱带有凄凉,是对死亡的惧怕,是对鹅生的眷恋和不舍,可是人类毕竟不是神鸟,可能会搞错神鸟的鸟意。也许,神鸟短暂的鸟生只是为了体验人间的种种,任期届满,体验结束,它在兴高采烈的歌唱着,用这最后的力气唱出最后的歌曲来总结它的神鸟之生,或许,是快乐的,也或许是个什么意思,谁知道呢?!但有一点是要明确的,是什么呢?可能就是状态吧!就是那天鹅绝唱的状态。我们似乎可以不用考虑也考虑不到天鹅在此状态下的心意,但我们能够看到这样的状态,似乎就应该有所领悟,有所感受。

 

天鹅绝唱的状态里,我们看到了一种仪式。那是一种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所呈现出来的状态。这样的状态足以震撼我们,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勤快一步,不用太多步,只需一步,寻找一下呈现出状态背后的原因,即可。最后的唯一一次的绝唱是对一生的满足而歌唱,还是对一生的遗憾而歌唱,还是无所谓满足或遗憾只是随便唱唱而已,我想应该排除掉第三种情况,那是不严肃的,首先就应该排除掉的。前两者呢?是满足还是遗憾?

 

司马迁《货殖列传》的序文《货殖列传序》里载,老子曰:至治之极,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至老死不相往来。必用此为务,挽近世涂民耳目,则几无行矣。这一段话里,有鸡有狗,有民,但没有鹅,至少没有天鹅。至治与郅治同义,不同的地方可能就在于至治之极是一个静态的呈现,更偏向于结果,而郅治通常讲臻于郅治,慢慢的趋向郅治,是一种动态的演变,更强调一种过程。这也好比人生,有一生的过程,也有最后的结果。而两者是无法区分开的,一生的过程注定会产生应有的结果,一生最后的结果也注定逃离不开这一路的过程,站在终点回首过往,就好像重新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不管是不是满意,是不是有遗憾,都无法在重新开始,都必须接受这无法更改的过程和结果。

 

其实,人生和鹅生有什么区别吗?不是大鹅生是天鹅生。我想可能我们需要羡慕天鹅生吧!结果上想一想,天鹅是神鸟,我们是什么鸟呢,我们又不神可能什么鸟也不是,天鹅能预知自己的死亡,我们浑浑噩噩,无法预知自己。天鹅可以引颈长鸣,唱出自己最后最动听的歌曲,我们呢?我们像中大乐透,太多的不确定性,太多的遗憾和偶然,很少有人能够认真的检视自己最后的一程,更别说高歌一曲了。坦白来说,我没有见过天鹅绝唱,我其实并不清楚那会是什么样子的,会有什么样的冲击,但是我希望能够冲击到我,能够震撼到我,能够把我从中午的餐桌上和手里的手机上震撼出来,出来重新看一看这夕阳,这湖面,这寰宇,这最后的一程的天鹅的一生,最绝世的哀鸣。我想让自己能够清醒起来,想让自己能够唤醒体内的警觉度,能够发现生活中的各种珍重,珍重和美一样,一直都在,只是缺乏发现的眼睛。我相信我有一颗还算敏感的心,能够感受到天鹅绝唱的震撼和美。因为,我见到过一些人生绝望的状态,一些与天鹅绝唱这样圆满结果完全相反的状态,从最后的结果和状态的角度来说,我是羡慕天鹅的,是能够感受到最后一程有绝唱的难得,不亏是神鸟,属于天神阿波罗,待遇就是不一样。

 

天鹅的一生到底经过了什么,才可以让它能够在临死前引颈长鸣。一个平日里不喜发声的鹅类,与老子所说的鸡狗之声,似乎都是在用声音来完成自己的一生,无非是习性不同罢了,但功课是一致的,宿命也是一致的。都需要经历每一天的日常,都会伴随着每一天的日常最终到达终点。这一生的过程里,这些不同的声音里,是不是每一天都能够靠近最终的郅治,每天都臻于郅治,可能也是不同的。天鹅显然最终臻于郅治了,可是鸡狗不一定每天都臻,也不一定最终能够臻于郅治。我们人类也一样,要达到最终臻于郅治的状态,达到一个理想的治理状态,也必然需要从每一天做起,每一件事做起。虽然,我们不太清楚天鹅每一天的样子,但它是善终的,天鹅的世界里最终是很理想的状态。无论它的一生中到底是遗憾还是满足,它都能够战胜自己的一生,能够赢在最后。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它的每一天都是让自己所处的世界臻于郅治的,因为我们无法相信日常每一天都糊里糊涂的人最终能够战胜自己的一生,赢在最后。

 

见过了太多的终点的遗憾,见过了太多与天鹅绝唱完全相反的人生的哀鸣,我们应当坚信最终的至治是由每一天的臻于郅治而形成的,尊重每一天的过程就会迎来最终结果的尊重。

 

想来惭愧,我们对臻于郅治的日常忽视,我们也丧失了很多最终的引颈长鸣。这一程,这一生,对大鹅的馋恋,对天鹅的馋念,导致我们失去了很多。

 

说来惭愧,非常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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